2014年12月6日 星期六

河東里

河東里簡介

        河東里位居本鎮中心位置,其所屬範圍原包涵於舊大字糞箕湖中,民國三十九年,政府大幅變更行政區域,舊大字糞箕湖自此分為河東、虎山及大林等三里。河東里之所以名為河東里乃因其位置正好在白水溪(白河)的東方,因以稱之。現今的河東里人口數約一千八百人,以吳姓為第一大姓,全里總共設有十二個鄰,大致分佈在八個村落角頭,除一至五鄰是糞箕湖本庄外,另包括六鄰的潭墘、七鄰的潭底、八鄰的內洲仔、九鄰的凹底、十鄰的莊仔、十一鄰的匏仔園及十二鄰的西勢尾。但是若論真講起,古早時代河東里本庄應該是潭底,潭墘則是古道,東接木屐寮轉風櫃口通雲巖,轉個彎西連內洲仔出白河,和現在所指的糞箕湖本庄(學校、派出所一帶)是有所不同的,現在所謂的糞箕湖本庄實際上是日治時代關仔嶺路開通後,原散佈在各村落角頭的人因圖地利之便,紛紛搬來此地聚居因而成庄的,本里庄名雖號作「糞箕湖」,但實際上是把「糞箕湖」叫小了。



河東里顯濟宮

河東里顯濟宮

        河東里的信仰中心顯濟宮位在本里糞箕湖八十號,創建年代約在清乾隆中葉,主祀神明為保生大帝(俗稱大道公),同祀神明有:觀音菩薩、玄天上帝、保生二大帝、保生三大帝,關聖帝君、關平太子、周倉將軍、廣澤尊王、池府千歲、李府千歲、吳府千歲、中壇元帥、福德正神等,諸神顯赫。而祀典日期為每年農曆三月十五日。

        本顯濟宮建廟沿革:清康熙年間,先民自福建漳州渡海來台,後稟請官府給與墾區,遂得以在此招佃闢地,至清乾隆中葉,本庄最先入墾之吳姓祖先吳叔良 ,為藉神庥,獨資草創簡廟,奉祀吳姓先賢保生大帝,並提供善信朝夕參拜,自此禳災保境,香火鼎盛,而吳姓子孫更在這裡世代綿延,今已繁衍成糞箕湖之最大宗族。是時,庄民組織有大帝爺會,例年祭祀皆以會員為主體協同慶典,於是大帝爺會會員與日漸增,會產積聚,清光緒七年(西元一八八一年),眾會員有鑒於瓦厝簡廟,年久失修,漸呈頹圯,乃撥出會產二百四十圓,重新修繕。 

        民國以來,廟宇又屢經整修,計有:民國十九年十一月三日,強烈地震摧擊嘉南地區,棟宇傾倒,庄民倡議鳩資重建,乃於民國廿一年歲次壬申十一月十六日,以土磚構建廟堂,時主事者為余水木先生。日據時期,日軍頒法拑制信仰,本宮被迫改為講習所,信民遂將神尊暗藏於民家,倖免於火化之災,至臺灣光復 ,始得歸奉。民國三十五年,當時里長余慶瑞發動庄民捐輸獻金,修新廟宇,並雕塑保生大帝及中壇元帥金身,安座奉祀,以佑境民。只是歲月悠忽,新廟堂在經歷一、二十載星霜後,又見丹青剝落,屋頹瓦敗之象了,倡言新建廟宇之聲此起彼落,到了民國五十三年的白河大地震便把廟堂震得幾乎全毀,信民遂推派余慶瑞為重建主任委員,吳登科及林歐文為副主任委員,負責籌資新建事宜,爰於民國五十七年歲次戌申,破土興建宏偉宮構,爾後,又於民國七十二年歲次丁已,搭建戲台一座﹔民國七十六年歲次壬戌修築兩側鐘鼓樓及大型石獅一對,益添廟貌之巍峨堂皇。(本段資料引用余木源先生提供之歷史資料)。
                                               顯濟宮

        顯濟宮擁有約一千七百餘坪的寬闊土地,廟堂建物佔一百二十坪左右,屬華南硬山式宮構,剪粘繁麗、生動,燕尾式曲脊,高聳奔翹,正脊飾以雙龍朝擁福祿壽三星,神態殊異,栩栩如生﹔垂脊剪粘歷史人物及花草鳥獸,細巧宜人,祥瑞洋溢。廟前兩對石獅左右護鎮,影琢精美,神情威猛,雙龍為耳之青銅天公爐,則穩置其間。拾階而上,則見泥塑之龍陛,雙目炯炯有神,顯化出本宮香火旺盛。三川門天翻覆地之龍柱擎立,龍頭上昂,氣勢威武,牆堵及門壁上均鐫刻龍鳳麒麟及人物花鳥圖飾,古樸逼真,生動傳神,跨過門檻,進入殿堂,即見正中天窗及兩側迴廊,皆是傳統廟構建築,古風躍然於上,沿壁陶塑歷史人物之交趾燒,寓義深遠。精雕細琢,繁複璀燦之神龕中,主祀有保生大帝,並同祀保生二大帝、三大帝、觀音菩薩、玄天上帝、廣澤尊王及中壇元帥﹔左龕則供奉關聖帝君、關平太子、周倉將軍,右龕崇祀池府、李府及吳府千歲,神輝互映,瑞氣凌雲。兩側遍懸「顯威普濟」等諸榮匾,黑底金字,再再刻畫出大帝庇佑鄉梓,造福百姓之功。

       本宮殿旁之左右廂房各闢為辦公室及會客室,其乃接待訪客及籌理廟務之所在。另左廂房附設有社區圖書館,是為莘莘學子吸取新知、蒐集資料之寶庫。重簷攢尖式之巍峨鐘鼓樓分立兩旁,晨鐘暮鼓,遠近咸聞。水泥砌地之廣闊廟埕,但見古樸雅緻之金亭,置於其右,專供善信捐誠納輸﹔廟殿前方並搭建戲台及八角亭,係慶典搬演吉戲及民眾休憩、聊天之所。

       本宮難得的是依傳統組織了宋江陣,分為成人參與的振興社宋江陣和孩童參與的小神龍宋江陣二隊。至於演練宋江陣的意義為何?據本地耆老表示:明鄭時代,宋江陣是一種軍事訓練,清代的宋江陣,純粹是一種武術訓練,日據時代的宋江陣,是為了娛神,光復之後的宋江陣是娛神娛人的民俗活動,今日的宋江陣則具有「結社」的重要意義,宋江陣有驅邪保安、團結鄉民、健康身心、文化傳承的功能。本宮之宋江陣,在眾堂軍、教練等精心調教後,各個訓練有素,團隊默契十足,故每逢慶典佳節,均能表演助興,尤其恭迎聖駕遊境巡狩,所經之處無不引注人側目。小神龍宋江陣的訓練多以河東國小學生為主,文化傳承的意義尤其明顯。

       本宮神蹟顯赫,庇佑地方,無遠弗屆,是以香火遠播,遍及全省各地達三百餘處。每逢農曆三月十五日保生大帝聖誕日,各地香客紛沓前來,禮備佳餚供品,口禱祝語,共祈五穀豐登,國泰民安,廟前舞獅獻瑞,演戲娛神,熱鬧景象,頗為壯觀。本宮一向以弘揚聖道為任,所以協助社區成立長壽俱樂部、長青學苑及媽媽教室成績斐然,平日亦扶弱救貧,早年右廟房還設置有中藥藥舖,以服務善信,嘉惠境緣,後來因故撤掉,惹得受惠居民常嘆可惜。總之,糞箕湖人都說有顯濟宮真好。
(資料來自白河古早店仔口二十四里踏查錄,邱瑞寅,台語文學讀書會)

險潭公廨

險潭公廨

        二百多年前,白水溪上游北岸有一片海拔四百公尺上下的丘陵地,無人居住,後來來了某個族群的一些人,沿著白水溪谷上溯到這片人煙罕見的山坡地開墾,建立了白水溪庄,接著又有一批同族群的人在庄的東邊及東北邊建立鰗鰡坑及險潭兩個小部落。據長年來的考證,白水溪族群應是來自東山鄉哆囉嘓社的洪雅族後裔。平埔族人一向就有他們依賴的神靈信仰,因此白水溪很早就建有公廨,但白水溪的公廨據說曾幾度遷移,最早的公廨應在白水溪庄的某個地方,西元1871年基督教長老教會進入本地傳教後,白水溪本庄慢慢的幾乎都改信了基督教時間久了,公廨頹了毀了,人們記得替後來的教堂初址作註記,卻無人對更早的公廨位址留有記憶。後來險潭和鰗鰡坑兩部落的人們便在險潭某個地方另起了一間公廨,歷經一段時日後,也不知何故公廨又移到鰗鰡坑來,可是原就住戶稀少的鰗鰡坑部落,居民卻在同一段很短的時間內相繼搬離,形成廢庄狀態,廢庄原因傳聞甚多,比較可能的是白河水庫建成後,往鰗鰡坑的山路常常淹水造成祭拜不便,故有此結果。另有一說為該部落曾傳染瘟疫,祖輩的要求年輕一輩的迅速搬離,而且交代莫再回去。只是鰗鰡坑庄雖廢了,但太祖的信徒並未把祖靈遺忘在該處,他們後來又在險潭庄建立了一座公廨。


                        險潭公廨                                                                     踏查人員於險潭公廨合影

        目前的險潭公廨位置在入白水溪庄右轉往關帝壇的路上約兩公里處。公廨建在較高處的平台上,外觀簡陋,只靠兩邊各三根水泥柱子撐起,四周無牆,亦無門,兩側有紅磚水泥砌成的椅條供人休息,中後方豎有三根木柱(向柱),上懸掛有太祖老君匾額,前方是祭台,台上無神像,以三個圓肚形陶甕代表太祖三姐妹,前有香爐,前庭則另置一大型天公爐,旁邊還有金爐,花圈(由雞冠花、圓仔花及五節芒編成)等,後上方懸掛有鹽水鎮大眾廟贈與太祖老君的「神威顯赫」匾額,另有紅紙張貼97年農曆九月十五日太祖老君千秋添油香的芳名錄,含六重溪太祖五姊妹共15筆,還有公告97年拜問新向頭的各人得杯數記錄,公廨內懸掛之太祖老君匾額日期刻的是民國乙亥年菊月吉旦(乙亥年菊月為民國八十四年九月),但祭台背後有黑字註記八十七年六月......,由此推斷,此公廨之設備應陸續改換過。

        目前公廨信徒無幾,惟每年農曆9月15日仍有族人後裔前來祭拜,只是儀式已經漢化,不再有尪姨牽曲了。
(資料來自白河古早店仔口二十四里踏查錄,邱瑞寅,台語文學讀書會)

公廨

        在荷蘭文獻中,公廨之義有三:1.議事場所。2.青年會所。3.宗教場所。但如今的公廨大抵只剩宗教場所祭祀一用途了,類似漢人之廟。
(資料來自白河古早店仔口二十四里踏查錄,邱瑞寅,台語文學讀書會)

岩前公廨

        岩前公廨嚴格說來應是土地公廟。它位於大仙寺前往杭內村落的交叉路右方,前方為雜作田,後方是檳榔園,左方約六○公尺處的龍眼樹下隱約還有幾戶人家,相傳是為陳姓漢人的後裔。本公廨構造與一般土地公廟沒有兩樣,混凝土構造三牆一門的建築,門前搭有簡單的拜埕,廟內祭台亦為混凝土砌高築成,沒有甕瓶,也沒有將軍柱與向神座,祭台上供奉著三尊神像,入門右手邊的那尊刻有「太上老君」字樣,另外二尊則無註記,正面牆中央紅底金字寫著「五祖靈神位」,五字原寫為伍,但被塗掉的人字邊痕跡猶存,上下對聯為「日月照明成天地,神威顯赫通凡人」及橫批「萬法大靈正氣祖」等字,大門對聯則為「昭穆明其禮教,俎豆薦以馨香」及橫批「祖宗明命如聞」等字,祭台上設有香爐,供桌上清茶三杯,綜觀以上陳設我們真的無法定論它應算公廨或「廟」。
                                                                                     岩前公廨

       但根據民國八十七年二月出版的白河鎮誌第365、366頁的記載,或許可以解開我們對岩前公廨的疑惑,現節錄其訪談岩頂耆老的內容如下:岩前公廨大約是二十年前(民國六十幾年)由福佬人「牛頭」蓋起來的,原來本地區沒有公廨,後來陳姓人家因久病不癒’有人告訴他是犯了太祖,要幫祂蓋廟服祀,病才會好,陳姓人家乃出面糾合附近庄民,出錢出力擇在現址蓋成此公廨,但因管事者皆是「漢人」才會蓋成土地公廟的漢化模樣。

       不過關於鎮誌366頁中提及的,五十多年前,師祖林春水先生來此訪查,曾耳聞早年岩前村尚有公廨一幢,後來因教會的牧師嚴禁庄民拜壺信太祖,公廨遂廢一事,我們試圖找尋其遺址,終究不可得。如果這個說法屬實,再加上直到現在尚有岩前村民來拜「五祖靈」’這顯示出即使已極度漢化的今天,平埔子民依然相信祖靈是最能撫慰他們心靈的神祇。
(資料來自白河古早店仔口二十四里踏查錄,邱瑞寅,台語文學讀書會)

八家將有幾人?

八家將至少有九人:文武差兩人,黑白無常兩人,甘柳將軍兩人,文武判官兩人,還有雜役一人

2014年9月15日 星期一

大竹里福德廟

大竹里福德廟

                                      
                                                               ▲大竹里褔德廟

       大竹里福德廟的興建緣起於康熙末年,在明鄭時代,早期來台開墾的先民中,有一名為邱添宗者,從大陸祖籍地泉州隨身攜來一尊土地,落腳大排竹後供奉於家中,以為護土神,當時台灣雕刻技術尚未成熟,能有此神像實為難得,於是同為異鄉遊子有為尋求精神寄託者,便開始來此拜拜。後來邱添宗謀同劉某與曾某議定在庄尾建造一間粗簡的廟宇來供奉福德爺,廟成之後信眾日愈增加,後來更逐漸成為庄民祈願信仰之所在。歲月輾轉,香火雖越來越盛,廟貌卻日愈滄桑,乾隆年間庄民曾起榮不忍見此情況,曾發動修築過一,到了嘉慶初年文秀才張春林,大老楊大存等有鑒於福德廟廟基狹小,廟宇老舊,又地處庄尾,提議在本庄中心地點擇地另建新廟,以方便信眾朝拜,新福德廟於焉產生(即今六順宮所在地)原祀士地公神像遷厝新福德廟。舊福德廟則另雕土地公神像奉祀,光緒元年舊廟遭逢暴風雨侵襲,多有毀損,有賴庄民曾正修發起修繕,到了光緒卅二年又遭逢大地震震毀,幸有庄民張樂旺者主持募款修建,因此福德廟才能屹立在大排竹庄尾,直到日據時代。
        日據時代推行皇民化,日本政府採取廟毀神除之策,本廟終究難逃屋被拆,神像被焚的命運,一直到台灣光復,神人重歸祖國,民眾恢復信仰自由之際,庄民才又興起重建此廟的念頭),民國四十九年由當時里長張砂榮先生與廟事管理張明註先生共同發起庄民樂捐,籌湊建廟之資。並依廟之原址略為後退幾步,重建現今之福德廟。(備註:此說是根據文獻記載,但據本庄現七、八十歲耆老楊鞶張砂金等人謂現廟地點非原址略後退,而是西移數十尺,因重建之時原址已為徐仝河私人用地,現址當時為水利地,取得較易,且位居水尾,建土地公廟比較符合民俗,故取而建之)
       邱老師導覽完之後,大家在休息中閒談了有關八家將是否就為八個人此問題,經邱老師的解說,我才知道原來八家將至少有九人:文武差兩人,黑白無常兩人,甘柳將軍兩人,文武判官兩人,還有雜役一人,這是今天踏查的外一章。
 (資料來自白河古早店仔口二十四里踏查錄,邱瑞寅,台語文學讀書會)


大竹里六順宮


大竹里六順宮

                              
                                 ▲大竹里六順宮
        大竹里六順宮興建於嘉慶年間,主祀福德爺,此福德爺是由庄尾土地公廟移來,現為庄人祈願及求平安之所在。道光八年有文秀才張舜疇,大老楊四教,賴潮生等曾經加以修繕,民國四年又有張興旺。張興發募捐修築。民國廿一年有林成。張丁富等發起大募巨資重新改建始有現今之廟貌,且將原名福德爺廟改名為六順宮,並從下茄苳分香涓洲媽祖來共祀,其他又增添觀音媽,六使公,太子爺等,湊得廟無虛座,神光閃閃。


                       
▲大排竹福德廟改築碑記圖                                              ▲鑲在六順宮正殿牆上之福德廟廟碑
  
   ▲褔德爺煙祀牌圖


         六順宮硬體建設屬華南式建築,屋脊兩端飾有燕尾翹,中央有福祿壽三仙,兩旁有龍鳳吉祥物,屋脊下簷裝飾細膩,多為吉祥或鎮火之水草圖案,四條垂脊的牌頭佈滿人物戰馬彰顯神威,抬樑式建築,鰲魚雀替,花團錦簇,錦繡至極,正殿兩旁墀頭有憨番扛廟角兼具負重及裝飾意味。

        天下事無奇不有,我們會說石獅爛肚,天下紅雨,女長鬍鬚,馬長角都是不可能的事,但六順宮正殿鑲在牆上的三塊碑石,其中兩塊卻爛了肚,碑文模糊到幾乎難以辨視,是砂岩風化,看又不像,說是改建時,不小心被化學藥劑毀損又不大可能,因為如此重要的廟產,怎麼會如此大意?何況真是這樣,現在庄裡七、八十歲以上的耆老大有人在,沒人知曉,沒有記載,真是奇怪。

        還好邱老師隨身攜帶了”臺灣地區現存碑碣圖誌”(國立中央圖書館臺灣分館編印)及臺南縣志附錄之一古碑志(南瀛文獻特輯)等書供我們觀看,三個碑的內文及資料呈現眼前,我們也才了然於心,特把資料考備於下,以為記錄。
   (資料來自白河古早店仔口二十四里踏查錄,邱瑞寅,台語文學讀書會)

















2014年5月9日 星期五

白河區六溪里石廟仔王爺(重興宮)

        現在的白河二、三號公園古早時代是店仔口的邊陲,位置較高,水路又活,所以成為店仔口塚,其外圍之白水溪岸高壁絕的隔開了店仔口與番社這兩個庄頭,那時溪之東(外)的番社屬哆囉嘓堡,族群為浩安雅族(簡稱洪雅族),溪之西(內)的店仔口屬下茄苳堡,漢人居多。當年檨仔坑的區域劃分屬哆囉嘓堡,六重溪部落轄區則尚為平埔族人狩獵的場所,只是幾番歲月更迭,當日哆囉嘓堡的平埔族人或逐漸他遷,或逐漸被漢化時,不同於往的信仰於是開始產生,這當中便有許多人很積極的想在番社庄蓋一間大廟,大廟後來當然是蓋成了,但同時卻也成就了「石廟仔王爺」這間廟。至於這兩廟之間的關係,白河民間流傳有這麼一則故事:

        就佇檨仔坑。起廟的原因乃是清朝道光年間,當時番社庄的人(番社庄是現在的東山鄉),為著要起大廟,就來檨仔坑一帶山區物色材料,結果不管是長料的石條、闊料的石板,逐項都應有盡有,隨後他們就召集司阜,就地搭廠動工了,經過司阜的細心雕刻,無論是雕龍柱刻石板,逐項都很順手,啥知佇將要完成雕刻的時,製品竟然無緣無故,不是斷去就是破去,司阜起初是認為家己無細膩弄破的,只好對頭仔重刻,誰知影一擺擱一擺,攏是刻要好矣就擱斷去,司車想到頭很痛,又不知影原因,路尾者想著,敢會是五路遊神在創治要討食,於是他們就半信半疑,燒香向五路遊神繫願,若保庇他們順事把大廟起好,他們會用石材石料起一間廟,擱要用石材雕刻眾神像來服祀,講也奇怪對茲已後,雕龍成龍刻花成花,無若久就把大廟起好了,廟名就是碧軒寺。新廟起好了,繫的願總是要謝的,眾司阜就把庄頭的營頭寮仔做廟地,用石材石板起造一間石廟,擱用石頭雕刻眾王爺神像,入火的時大家都謳咾廟起了很美,而且王爺不但面目清秀擱很威風,於是就把這間石廟號做重興宮,也因為山區地闊,廟埕很大,所以很快就變成庄裡人納涼,過路歇腳的所在,擱無若久煞變成閒人簙臭頭局仔的場所,有一日下哺時,一個做牛販的番社人,牽一隻牛要返去番社,經過廟埕就聽到一陣人在喝么喝六,在搖輪豆仔,原來這個牛販也是局國英雄,講著簙局伊就去的人,局興一下來,就把牛縛在王爺的坐椅,走來佮人湊腳,就按呢一下搖二下搖,搖到日頭落山者知要煞,啥知轉身要牽牛,者發見牛已經無去了,當時天已經暗,也無地去尋,只好空手戽蝦返來,佇伊返來到厝的時,真正驚一下,因為彼隻牛已經把王爺佮坐椅攏拖返來佇厝門口了,伊就要緊把王爺扶予正,擱燒香把王爺拜謝,隔轉日就用牛車,把王爺要緊送返來石廟安座,但是可憐的王爺公,予牛拖佇土腳足習,竟然足習到無鼻無嘴伸下頦,大家看到是大家喝醜,所以「石廟仔王爺」這句話,煞成做嫌人生做醜的俗語,流傳佇地方。

而且自古就有阿媽的歌謠是按呢唸的:
石廟王爺石頭材,威嚴清秀好神才,
美美足習土變醜醜,無鼻無嘴伸下頦。

             



                        ▲六溪里重興宮                                    ▲石廟仔王爺



        今日當我們來到重興宮踏查,終於確定了上述民間故事的其來有自。我們在重興宮旁看見一塊豎立的「道光丙午年修理」石碑,正納悶著該石碑記載的「修理」到底是修理些甚麼,怎麼碑文中未見敘述?後來根據廟方人員旺叔表示:「原來本廟最初是建在較下方古道旁的營頭寮仔地,後為因應道路開拓才把石廟往上遷移,此碑即是遷移妥當時豎立的歷史見證,所以追本溯源,重興富的開基歷史實際上是更早於道光丙午年的。」

                                                          ▲修理重興宮碑記


        旺叔另又表示:「本廟石雕神像原有多尊,但因故逐漸移損,主祀神明李府千歲原是一尊連帽子都是石材打造成的神像(即所謂的一體成型),但日治皇民化時曾被丟置於山坎下,待光復後欲重新奉祀時發現神像石材已有毀損,故只得為其作適當的磨整,並改戴唐帽。」

        旺叔知無不言的又說:「早年本廟之神明是擺在地上供奉的,故舉凡官兵黎庶來此拜拜都須下跪,後來因有崁仔頭方面的信眾承受神恩,以致事業有成,心思回饋,在幾經思量後,認為神明擺在地上,每次拜拜都須深跪,多有不便,故為體貼大家,遂大方捐輸的把神案加高起來。另外,本廟因是就地取材的臺灣砂岩,為顧及風化問題,後來便決定在廟壁石材上上色保護,也就是現在的廟貌。」

       聽完旺叔的說明,我們才瞭解重興宮之所以能成為這般極具特色的廟宇,誠屬不易。
(資料來自白河古早店仔口二十四里踏查錄,邱瑞寅,台語文學讀書會)

白河區蓮潭里蓮潭庄大安宮

       蓮潭成庄之始,原本是無廟宇的,一般神明都祀奉於主事者(村中老、長者)家中,直到民國三十九年始蓋有一間中營廟,中營廟位處低窪處(現已拆除,原址位在今大安宮右側空地),每遇大雨常會積水,有時拜拜插香還得涉水而行,真是辛苦。後來雖有人倡議興建新廟,但可能時機尚未成熟,所以一直沒能得信眾贊同而實行。
                                             民國39年民國39年蓮潭中營廟



       本會前理事長賴昭貴先生令尊鄭和賓先生,因熱心參與大安宮廟務,現為本廟主委,其對大安宮的歷史背景暸若指掌,可謂蓮潭大安宮的最佳代言人及守護者。

       其事神甚虔,又常感應到神蹟,故發願籌建新廟。其謂:「我曾在夢中見過太子爺坐顯示轎顯靈。雖然我發願籌建新廟,但自知困難重重,所以曾於夢中祈求大道公、太子爺,幫助我可以說服大家來完成此事。民國八十二年初的某日,本庄主事者(頭家、爐主)原擬開會研議農曆三月十五日拜拜、作戲之事宜,當時我心想如果將該些花費省下,並鳩資買地來籌建新廟應更有意義,於是藉機提議,那知提議一出,即獲大眾支持,大夥兒當場便踴躍捐輸。築建新廟雖得共識,但實際上廟地並無著落,我原打算若無合適之地可供買進,我太太娘家(姓賴)有一塊土地已分割完成,若得大帝爺公同意可捐出使用,後來因為有人願意賣地,遂買就了現今這塊廟地,而在因緣俱足下,很快的,民國八十三年底廟宇便興建完成,是年農曆十一月六日,行安座入火大典,廟名稱大安宮。」

        本廟奉祀神明有:保生大帝、三太子、岳府元帥、神農聖帝、註生娘娘、孔子、土地公等,諸神顯赫。當年建廟很順利,據說大帝爺公時常會起駕協助造廟工作,例如指示廟宇要建多寬多長,廟內要供奉那些神尊等(小港供奉的神尊,大邊祀孔子,小邊祀註生娘娘即是遵其指示而為)

       我們入大安宮內參觀時,發現應祀奉太子爺的中壇位子怎麼是空的,經廟公解釋,本廟原本有二尊太子爺(三太子),初基的中壇太子年代應已超過百年了,但已被偷走,因此僅剩的一尊,廟方怕再被人偷走,不敢放在中壇,特別將他收起來。本廟諸神均神威顯赫,據說被偷的太子爺,金身雖不在此,卻常常飛回本廟關心廟務。問其為何金身不回來,其謂現在立壇處,眾人亦相當尊重及倚賴祂,所以祂只好保持現況。

        本廟之所有廟柱檻聯,均出自賴昭貴校長與楊淑敏老師夫妻之手,全部均得大道公應許才雕上的,昭貴夫婦特別解釋其中註生娘娘門前對聯原寫的是:註得佳兒是女是男皆喜慶,生來貴子成龍成鳳在虔求。據說此對聯甚得神明歡喜,只是其等另有指示欲將上聯末二字喜慶改成歡慶,這一改平仄有異,但信仰一事,人從神喜,所以現在註生娘娘門前對聯就為:註得佳兒是女是男皆歡慶,生來貴子成龍成鳳在虔求。

        本庄奉祀的保生大帝和三太子之靈感,並非朝夕,以前即常有病入膏肓者來求救,神尊還曾命信徒以新烘爐新茶鈷煉藥結丹供其服食,每每藥到病除,救人無數。又聽老一輩的人說,以前有很多土匪會來搶庄,太子爺常會靈現神蹟,集眾嚇退土匪,所以老一輩的人都很感恩的說:「若無太子爺,蓮潭庄早就被土匪滅掉了。」

        新廟完成後,大安宮諸神更加靈感,保佑居民安居樂業,考試高中、求子有望,真可謂無所不至,因此小小蓮潭庄,出了很多人才,校長、醫生、律師、博士比比皆是。因為大道公如此靈戚,故現有許多外地人都不計旅程的特地來此祈求保佑,所以大安宮雖然不大但是真的很靈感,它已成為在地庄民及出地遊子對家鄉最重要的信仰及懸念。
        (資料來自白河古早店仔口二十四里踏查錄,邱瑞寅,台語文學讀書會)
                                            蓮潭庄大安宮


                                          

白河區蓮潭里山仔腳大山宮

        關於山仔腳部落之成庄有一傳說為其等祖先是上茄苳賴搬遷過來的,上茄苳賴有一代祖娶了兩個老婆,分住東、西廂房,該代祖過世後,子孫因有嫡庶分別,遂逐漸衍成祭祀的公媽也有不同,於是才有「看東祖」與「看西祖」之分,由此緣起,據說上茄苳賴搬遷至山仔腳部落結庄時,庄民也分居東、西兩邊,兩邊奉祀的神明各不相同,東邊奉祀神農大帝(五穀王),而西邊則奉祀大陽星君。每尊神明的千秋日是不同的,大陽星君的千秋日為農曆三月十九日,黑面的神農大帝(五穀王)千秋日為農曆四月二十六日,又農曆十月二十六日也要大拜拜,敬天畏神的鄉下人,每遇神明生日總愛酬神宴客,小小村落一年就得請客兩三次,並都以互相拼場、拼戲來表彰自家的神明,因此雙方居民經常會發生磨擦,這款情形一直到經歷卌九欉烏龜神作怪之事平定之後,由於此事件雙方人、神都無私且合力的謀求解決之道,所以便促成了山仔腳的人、神之合和。

        民國40年某日,據說蓮潭里山仔腳東、西兩賴姓聚落所奉祀之神明,竟不約而同起乩,指示信眾蓋廟,廟地直指現今大山宮。於是,當時里長賴松便商諸里民,得全體里民之贊同後,鳩集寄附金二萬餘元,始建本廟。廟宇完成後,里民又同意,將里中公有之一坵田,添作本廟之油香,作為本廟之香煙田。大山宮興建完成後,庄民便將神農大帝與太陽星君併祀於此。

        此次建造的大山宮是一座古樸、雅緻之小廟宇,左側設有玉豐國小分班教室,專司低年級教育。右方是一片果園,廟前有一大水池,池旁竹林茂密,景緻宜人。

        而民國四十幾年之後的台灣經濟起飛,大山宮在歷盡三十餘年的風霜後,民國七十三年喜獲一良機得以重建,此次建廟左側教室被夷為平地,增設古意涼亭供民眾閒聚,右方果園剷平興建民宅,廟前水池填土變成籃球場,竹林也改建成公共廁所,原本清幽僻靜之地,頓成金碧輝煌。同時將慶祝神明千秋日公決為每年農曆三月十九日舉行。

        本廟廟貌金碧輝煌、雄偉壯觀,是全國少見祭祀太陽星君的廟宇,更是白河鎮唯一的一間太陽星君廟。民國87至89年白河蓮花節在大仙宮前廣場舉行開幕典禮。民國90年蓮藕節亦在此舉辦,原本偏僻之鄉間廟宇,在社區居民凝聚力量,用心營造之下,冠蓋雲集,遊客如織,成為全國各地人的目光焦點。
                                           ▲山仔腳大山宮

白河區虎山里木屐寮福顯宮(土地公帶紗帽)

        本庄以土地公廟福顯宮為信仰中心。這座廟不特別顯眼卻大有來歷,誠如上面王得祿之傳奇所述,王得祿幼時好在外面流連,而土地公卻無時無刻的保護他
,王得祿在深夜回來時,必有兩盞紅紅的神火護送左右兩旁,人云此兩盞紅火,即為土地公火,此景其嫂曾見,王得祿本人亦有所感悟,故王得祿在功成名就後,向嘉慶皇帝請封木屐寮土地公,自是有其一段因由。
        木屐寮土地公廟香火鼎盛,相傳曾經被私請回家供奉,現則由木屐寮和虎仔墓兩部落輪流供奉。而木屐寮土地公頭戴的紗帽,自受封至今,年代久遠,應有換過,但樣式如初,還是全台絕無僅有的。因為如此,白河才流傳一句俗語:土地公戴紗帽----變相。
一般正常的福德正神是穿藍色繡有壽字的外帔或員外帔,頭戴員外帽,右手拿如意或是拐杖,左手通常都是拿元寶,除非是皇帝封福德正神為官才可戴宰相冠帽並著龍袍!木屐寮土地公能頭戴紗帽,實為難得。
        (資料來自白河古早店仔口二十四里踏查錄,邱瑞寅,台語文學讀書會)
                                                               ▲木屐寮土地公戴紗帽

王得祿傳奇

        王得祿何許人也?為何嘉義人說王得祿是嘉義太保人,白河人卻說王得祿是木屐寮出生的白河人?

        關於王得祿的記載,見諸文字和傳聞甚多,連橫台灣通史有王得祿列傳:「王得祿字百遒,號玉峰,先世居江南城。曾祖奇生以千總隨征朱一貴,陣歿鳳山,賜恩騎尉,遂遷諸羅溝尾莊。年十五入武庠,乾隆五十一年冬,林爽文起事,陷諸羅,得祿走府城乞師,遂募義勇五百以待。五十二年十一月,大將軍福康安復諸羅,從戰有功。隨攻大里杙,躍馬先渡﹔後軍繼之,遂被堅壘,爽文竄內山,康安率軍進,命隸汀州鎮總兵普吉保摩下。及平,賞戴花翎,以千總實缺用...」之敘述。

        嘉義人說王得祿是嘉義太保人,吾等不敢言非,且嘉義太保之地名也是因他受清詰封太子太保而得名,然白河人說王得祿是木屐寮出生的白河人,卻是口耳相傳數代,本地老少人人皆知的事。且翻閱連橫台灣通史主得祿列傳及省文獻會出版之王得祿傳與其它相關書籍,對於王得祿十五歲進武庠後之生平傳述均甚詳細,惟獨對其十五歲以前童年生活卻均隻字未提,反倒是白河木屐寮則處處有他的童年故事流傳,因此白河人說王得祿是木屐寮出生的白河人,並非不可能。

        相傳王得祿生父姓吳,是諸羅溝尾庄(現太保鄉)望族王必敬家的佃農之一,王家家大業大,聽說當時木屐寮大部份的田產都屬王家所有,王家在此設有公館以方便收租。王得祿生父在木屐寮的「土地公園」(或謂木林橋邊,又一說在水坑口),蓋一草寮,向王氏佃耕土地。乾隆三十五年五月二十一日(西元1770年)王得祿出生。王得祿出生時,相傳枕山曾鳴三日,山靈作響,聲聞遠近,故王得祿之生,人皆謂為「枕山降神」。然而上天雖賜予吳家一個不凡的兒子,但畢竟 家境困頓,終究無力養育。王父必敬住諸羅溝尾庄,偶爾會來木屐寮巡視,看見得祿頗有好戚,遂於韶齡前後收為養子,名號王得祿。被王家收養之後,得祿便入住木屐寮公館,公館那裡原本就有長兄長嫂在駐,並管理一切業務,此後得祿生活有賴許氏嫂夫人照料,養父母則常來往於溝尾莊和木屐寮間。

        得祿自入養王家之後,因生活環境突然改變,較之從前有若天壤,雖說已是大家子弟,但有些自幼浸染之粗野習性一時之間難以更改,再加上個性使然,不受約束,若欲約其入軌,便常逃回生母家,與諸不受教的兒輩為伍,惹得父兄惱怒,而常被禁外出。管教雖嚴,兒性越壞,離家人的期望也愈來愈遠,終為父母所棄,家人所不歡。所幸,不受管教的王得祿卻有一位對他愛護備至的兄嫂許夫人,常常得祿在外滋事打架,三餐總不敢照常回家吃,嫂嫂會為其擔憂,偶爾回來,嫂必為其備餐與之食。當父母前,常為之說項,被罰禁食,嫂嫂會偷偷拿東西給他吃。而其嫂為何會對得祿如此另眼相看?相傳她對王得祿常有奇蹟的發現,其一便是神火護駕。她曾親眼目睹暗夜歸來的得祿,每次都有兩盞紅火,如燈護送左右兩旁。自從觀此奇蹟後,其嫂對得祿更具信心,知其不凡,這也是為何全家人都厭棄得祿之時,其嫂還是對他疼愛有加之故。

        另有一次,得祿在外滋事,被其父知悉,大發雷霆,施以重罰,將他覆禁於染布的大菁桶內,得祿在桶內暗無天日,又被禁食,此時看在大嫂眼中,甚為不忍,只得等待公公午睡時,求得丈夫協助,掀起體積龐大的菁桶,為之送飯,不掀則已,才掀開一小小隙縫,朝內探看,夫婦兩人差點昏倒,因為桶中不見王得祿人影,只見一條大蟒蛇卷臥其中,兩人於是大聲呼喊,要家人出來,相幫翻桶打蛇,待家人小心翼翼將菁桶掀翻,桶中所覆卻是呼呼大睡的王得祿。因為有此奇蹟,世人咸信那大蟒蛇即是王得祿之元神,王得祿即是大蟒蛇轉世。奇蹟一再出現後,家人對王得祿又恢復信心,並寄予厚望,又為其將來著想,家人咸認必須易地而教,使其和目前之不良環境區隔,於是攜歸溝尾莊本家,遠離浪子之伍
,養其當世之志。乾隆四十九年甲辰,得祿年十五,遊學武庠,從此仕途大展,出人頭地,成為全台受清朝封官職之最高者。

        連橫台灣通史:「...得祿少年失恃,長嫂許氏育之,至是特請追封一品夫人
,長兄追贈振威將軍,蓋異數也...」王得祿在功成名就後,特向嘉慶皇帝請封,對其嫂追諡為一品夫人,嫂以叔貴,算是慧眼識英雄的代價。王得祿不僅請封其嫂,其嫂死後之佳城,王得祿亦擇葬於大仙寺岩前塚區。又為幫元配范夫人於大仙寺巖前築墓厝,遷建大仙寺佛殿,凡此種種事證,皆可說明了王得祿生於店仔口木屐寮並非空穴來風。又王得祿號玉峰,想必也和玉枕山不無關連。
(資料來自白河古早店仔口二十四里踏查錄,邱瑞寅,台語文學讀書會)

白河區虎山里虎仔墓

        對在地的白河人而言,或為爬山健身,或為陪伴遠方來訪的親朋好友上關仔嶺,泡湯採果賞夜景,略盡地主之誼,我們是有許多機會可路過虎山里的,如果我們走的是白河往關仔嶺的這條路,中途左手邊會出現一個綠色山丘的造景,這是近年來白河鎮公所為虎山里設計的地標。虎山里的聚落分佈於關仔嶺公路沿線及虎山社區北側的木屐寮本庄。

        明治四十年關仔嶺路開通之前,這個綠色造景的山坡是一片觸目可及的公墓,凸凸的山丘,頂高下低的往現今馬路的這邊延伸,狀似老虎撐頷,相傳有一虎仔穴,虎山里這一帶的人他們都相信因為有此靈穴,木屐寮才能出得一個虎將---王得祿

        關仔嶺路尚未開通之前,這條路原有兩個比較集中的公墓,一為店仔口塚(今2號及3號公園所在),一為虎仔墓。明治四十年開始築關仔嶺路,日本人一向以高壓政策治台,當時是沒人敢反抗日本人的,縱使公路開挖,路從店仔口塚與虎仔墓的中間穿腸而過,也只能沉默以對,但民間還是留下這首阿嬤的歌講:店仔口塚虎仔墓,為著開路對中通,當時沒人敢反抗少,才會墓分路兩旁。    

        而根據當地耆老們所言,他們小時候,不管過年,或廟會拜拜,都不准放鞭炮的,大人們說因為怕驚嚇到這隻老虎。還有據說關仔嶺路打通之時,老虎曾經血流半年不止,庄內常有人才折損,幸經庄內的人不斷備牲禮,水果拜拜,後來才止住了。風水經此變動,爾後地方便逐漸衰微,因此又有一俗語流傳:虎仔斷尾,庄頭衰尾。但以現今的觀念而言,路通了,交通發達了,大家當然會選擇住在生活機能較好的地方,鄉下地方的落沒,是可想而知的,應該無關風水。

        至於虎仔墓庄名的起緣更有一個荒誕的傳說:鄭成功來台,帶兵守防,兵常被平埔族人偷襲,鄭成功生氣了,乃從同安運來兩隻老虎,一隻放在嘉義民雄,一隻放高雄,民雄平埔族人以為是山貓,將其打死,故民雄舊名打貓,鄭成功發發現辛苦運來的老虎被平埔族人打死,便請地理師擇地厚葬,後來葬於枕頭山麓下的這地方,所以本地名為虎仔墓。這是笑話一則,姑且笑之。
         (資料來自白河古早店仔口二十四里踏查錄,邱瑞寅,台語文學讀書會)
▲被關仔嶺路貫穿的虎仔墓塚今景

白河區玉豐里太豐宮



關於玉豐里太豐宮的歷史,有兩種不同版本的敘說,其一是民國四十初年,林春水老師所寫的白河鎮誌,資料如下:太豐宮廟址:白河鎮玉豐里下庄。教別:世俗。祀神:太子爺、觀音媽。創立於道光二十八年,例祭:舊曆九月九日。信徒:八百人。管理:吳蛤。沿革:本廟係道光二十八年創建,廟中所祀之神是由海豐縣來之海豐厝(今之玉豐)之開祖,林某之護家神,因其靈顯,獲得庄民之信仰,故庄民始共議興建斯廟。其後在民前七年之大地震,而被震塌,經庄民之協議,即將所屬財產之收益,支出六十六圓以再興建,當時林宰,劉玉來兩人,對於再建殊甚盡力。
其二是民國五十二年出版的臺南縣市寺廟大觀,書中記載如下:太豐宮地址:白河鎮玉豐里(海豐厝)。奉祀神位:中壇元帥(主祀)、觀音佛祖、邱府千歲。創立年代:民國十五年。祭典日期:農曆九月九日。管理人:吳蛤。沿革:本宮主祀之中壇元帥,原是張、廖、黃姓者之私家神,昔年各奉於張允恭、廖新枝和黃賜之家宅內,每逢年中祭祀,乃聯合蓋壇舉行祭典之,後來神威顯赫,庇境祐民,信徒日漸增多,而為庄民共祀。邱府千歲乃張家自客庄內分請香火來庄,雕金身祀於家宅,後來亦獻為公家共祀。至於佛祖,係於民前六年,是時庄中牛疫倡亂,為祈安寧滅疫,庄民協議往大仙巖,迎請佛祖來本庄排案關乩解圍,終獲絕跡。自是以後每有神明祭典,必請佛祖來鑑戲,至光復後正式分請金身合祀。民國十五年(昭和元年),當時保正陳雨,鑑於庄中有神無廟乃協議里民張能容、張威發起向里民集捐金,在現址創立廟宇,日據末期,日人推行皇民化,廟角翹脊被拆掉,而改充民眾講習所,光復後信仰復盛,里長吳蛤發起粧修神房及各神像,煥然一新。本宮廟基地之使用權,實際上早就歸神所有,而僅以張建忠為承租名義,光復後未辦理變更,至最近始由旦長吳蛤倡起變更為太子爺所有,登記費等花壹萬餘元。本宮歷任主事人:陳雨、張能容、張威、張建忠、吳蛤(現任)。現任耆老委員:吳玉、黃珠魁、張允、蔡瑞慶......。
       閱讀這兩本書冊的太豐宮後,作者楊格女士發現它們的記載內容出入頗大,愛追根究底的她決定親自踏查一番,參考太豐宮牆上的沿革,這間看來還頗鮮明的廟宇原來十餘年前才重建過,她心想新的沿革考證更多,歷史應很詳盡,或許讀罷就能解開所有疑惑。以下即為太豐宮沿革。

開臺中壇元帥白洞太豐宮沿革誌:

   中壇元帥渡海來臺,遠溯在三百餘年前,即明末清初年間,大陸福建地區信仰「中壇元帥」太子爺公者頗盛,代代相傳,合境安康,忽遭清兵入主中原,朝庭起變幻,國姓爺鄭成功據台作為反清復明基地,先民追隨入臺開拓,在西元一六六三年(即康熙二年)福建省泉州府晉江縣蓬萊仙莊供奉金吒、木吒、哪吒三位太子神像,昔有廖家、黃家、張家先祖等三位信士,為避滿清戰亂,密議渡海而來臺定居並早晚焚香虔求禱告「中壇元帥」指點迷津,至西元一九二三年(民國十二年)天運癸亥九月初九日太子爺公誕辰祭典,在廖家先祖厝後大庭,過火盆,當時太子爺公大顯神威,扶李信為乩童,濟世佑民,並尋找廟地建宮。
       本宮原地主為阿文所有,阿文育有二女均出家修道,阿文乃將土地捐出作為興建廟宇之廟地,隨後經先人與地方耆老張威、張能容、李老客等熱心募捐﹔逐於西元一九二四年,天運甲子年孟春動土鳩工應材興建,翌年竣工安座,勒名為「太豐宮」,宮殿除主祀中壇元帥之外,並安奉觀音佛祖,邱府千歲等神聖,從此庄中人丁興旺,五穀加倍豐收,其間委由吳蚶、張健忠管理廟務,至西元一九六四年(民國五十三年)天運甲辰年嘉南地區發生大地震,宮廟拜亭及後面壁毀損,所幸神尊安然無事,震災後,經重新整修,迨至西元一九六五年(民國五十四年)天運乙己年菊月,庄民開會提議成立管理委員會,乃推出張馬為第一屆主任委員,並再發起募款重建,歷年餘順利完成入火,並擔任主任委員至第九屆,嗣後由辛守文擔任第十、十一屆主任委員。
        中壇元帥神威赫渥,香煙遠播,善信日增,舊廟狹窄無法容納更廣大信徒,經庄中耆老俊彥倡議重建,遂召開會議討論重建事宜,並推選吳清標為主任委員,籌謀運策,並擇於天運甲戌年(註:民國83年)十月十七日己時動土,經全體委員暨庄中善信,通力合作,熱烈捐輸,歷經兩載寒暑而竣工,並遵聖諭在丙子年(註:氏國85年)十月初一日舉行入火安座。
       今欣歡安座週年慶,感念神靈之赫濯佑黎保境,為使香火綿延,特立誌永垂
                                                                                                白河太豐宮管理委員會謹立

       讀完此沿革後,她心中疑惑依然未解,遂請教廟公本廟之始創時間?主祀神明為何家獻出?廟地捐獻者何姓?何時捐出?但廟公表示其就職不久,且對該宮悠遠之歷史也瞭解不深,建議她可至隔壁林文掌先生家採訪,或許能有所獲。八十餘歲的林老先生,腦力已有退化,對於太豐宮宮中所祀之神,是否也有他們林家之護家神獻為公家奉祀之事已無記憶,對於臺南縣市寺廟大觀及今太豐宮所述之沿革都未提到林家一事,這中間有無甚麼轉折,他也不清楚了,至於以前有關玉豐的文史是否常有人來採訪他,他也沒甚麼印象了,此時文掌先生的兒子正好從外面回來,她請教他是否曾聽其祖上談論這些事情,他亦表示他並不清楚,但其很熱心的找來張振諒先生為她解惑。張先生80歲,太豐宮乩童,參與廟務工作已很久,他表示三太子中的大太子應是廖家獻出,二、三太子其一為黃家,另一則不詳,邱府千歲則為張家獻出,至於日據末期皇民化時,他們是把大廟主神請回家藏起來,而把廳頭的土地公交出來,故當時本廟之主神並無損燬。本宮現奉祀之神有中壇元帥、觀音佛祖、邱府千歲、註生娘娘、至聖先師諸神。註生娘娘及至聖先師是後來才雕的。至於本宮原地主阿文是何姓氏並不知道,據說亦無後代留於本地。
       張振諒先生表示關於太豐宮的歷史,許多知事耆老都已凋零,現在出現的疑問是因承傳中斷,或有其它原因,真相為何查明恐難。
(資料來自白河古早店仔口二十四里踏查錄,邱瑞寅,台語文學讀書會)
                                 ▲太豐宮大殿景